。云梯后的士卒还好些,他们有高大的云梯保护着,可是扛着高梯的士卒就惨了。扛着高梯的士卒是袁军士卒的重点照顾对象,他们抬着高梯,本身就没有过高的防护,随着一阵阵箭雨,一个个徐州军士卒被射杀,士卒摔倒,高梯掉落在地上。旁边护卫的刀盾兵立即丢下盾牌,捡起高梯继续往前冲。城上的士卒便再次射向高梯,再开始一个轮回。
云梯目标大,是**弩的最爱。几个箭楼上的**弩同时瞄准一架云梯,十几只巨大的弩箭同时射上云梯,云梯的下部隐藏士卒的车厢直接被射透,几声凄厉的惨叫传出。一架云梯在几张**弩连续不断的轰击下,轰然倒塌,旁边几个士卒来不及躲藏被压在底下,口鼻流血浑身抽搐,眼见活不下去了。
仗打得惨烈,从一开始就很惨烈。
半刻钟后,扛着高梯的第一波士卒终于奔到城墙下。士卒们咬着牙举起沉重的高梯,搭在城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刀盾兵飞身上了梯子,脚步快速交替,飞奔向城墙。再上两步就要登上城墙了,士卒眼中放光,心中激动,可一块从头落下的礌石重重地击在他头顶,他一脸不甘的嘴角流着血摔下城去。
他下面,几个士卒同样奋力往上攀爬,见袍泽掉下来,知道五丈多的高度掉下去断然没有活着的可能,可是他们没有想过救他,即使下面一个人就是他的亲兄弟。因为他们救不了他,他们只想爬上城头。爬上城头,就可以杀散敌兵,就可以打开缺口。
几个袁军士卒举着礌石冒出头来,没等他们将礌石扔下,城墙下几个弓箭手大喊一声,几支羽箭精准的射中他们。高梯上的士卒兴奋地发一声吼,攀爬的更加快了。
就在他们马上要上城的时候,一根叉杆猛地一顶,高梯直立起来,之后缓缓倒下。高梯上的士卒惨叫几声,纷纷跳下。
这种情况在战场上很普遍,攻城战就是给了你希望,又无情地剥夺,很残酷,但很真实。
淄水中,当蒋义渠的水军摆开阵势,开始疯狂的射箭时,城南和城北的士卒伤亡开始增加。蒋义渠的水军采用轮流射箭的方法,从淄水东岸顺流而下的部分船只疯狂的射箭,从淄水西岸逆流而上的船只不射箭,只是准备。如果在空中看,这些船只在淄水中围成一个圈,逆时针方向无限循环。
张辽和高顺命令士卒们将还没有损坏的投石机扭转方向,朝着淄水前进一段,在盾车的保护下拼命的向淄水中投石,虽然投石机准星差。但是威力大,时不时砸中一艘船,要么砸出一个大洞,要么直接解体,这些半吊子水军落水之后凄惨的叫声着实让袍泽们心惊胆战,他们的水性多数都不怎么样。不由得,这帮子水军的精力有相当一部分集中到了头顶。
打了近半个时辰,淄水中的水军发威也一刻钟了,田凡有些着急。淄水中那些半吊子水军给他带来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田凡心疼的要命,因为这些损失本来没有必要。不过他牢记职责,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吕布倒是没什么,他看着攻城的军队,时不时骂两句废物,又时不时叫几句可惜,那副唾沫齐飞的模样,看得心中烦躁的田凡恨不得揍他一顿。
终于,田凡等的消息来了。一个小校骑马赶来,抱拳道:“启禀大都督,开始了!”
田凡点点头,道:“好,传令下去,等敌方水军溃败下来,全力攻城!”
小校高声应诺,骑马狂奔而去。
淄水中,刚才还威力无穷,大量杀伤徐州军士卒的蒋义渠水军传出阵阵惊惶的叫声,刚才非常有规律的船队变的混乱不堪。
就在刚才,整个船队中位于淄水上游的船只突然一阵猛烈地撞击,几只小船直接翻船。刚才将视线全部注视着攻城的徐州军士卒和头顶的水军士卒们往淄水中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淄水中无数一丈多长的原木,顺着奔涌的淄水飞速冲来,浮浮沉沉,摇摇摆摆。原木数量之多,不可胜数,简直让人毛骨悚然,蒋义渠水军的士卒们只觉密密麻麻一望无际,仿佛整条河里全都是原木。
紧接着,便是不停的撞击声,原木漂流没有固定的方向,一会横着一会竖着,但不管什么样的姿态,只要撞上小船,断然轻不了。水军士卒们为了方便射箭,顺流直下时是减速的,而逆流而上的船只正好与原木的方向相反,这给了原木更大的威力。
一时间,无数小船被撞得打横,接着便会有另一根原木撞上来,无数小船被撞漏,被撞翻,无数士卒落水。这并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在于原木太多太密,落水的士卒因为身穿甲胄,害怕溺亡便抓住一根原木,这样一来,他们往往会被两块巨大的原木挤死,许多不怎么会水的士卒抱着原木,直到被撞得胸骨碎裂,口鼻出血依旧不敢放松。
一些怕船只被撞的士卒正准备跳船,游泳游到岸边,见到这样的情景便吓得不敢了。许多士卒水性较好,驾船技术好,便飞快地驾船想逃离这个地方。小船上两边都有大盾,再加上都有不少士卒,船只配重大,吃水并不浅,在水中顺水而流的速度并不比原木快多少,要想逃开,必须加速往下游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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