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鲍容瑹那一刻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失败。
好在局部战场上的失利,并没有在根本上挫动鲍容瑹的信心。鲍容瑹旋即以方便随时观察凌若山对于新式治疗的适应性为理由,要求整个治疗过程都安排在本院进行,其目的当然是不希望凌若水离开自己的视线,从而给了别人以可乘之机。
在关键时候,鲍容瑹平时刻意结好凌若水身边的刘嫂这一既定策略派了大用场。职业看护从专业的角度提出了日常看护所面临的实际问题,成了倾斜凌若水心里天平的最后一颗砝码,而凌若山终于还是如包黑子所愿留在了神经外科的特护病房。
当然对于鲍容瑹来,这可不谓不是一个巨大的胜利。万一整个实验疗程能够成功地改善凌若山的状况,作为负责监督实行的自己自然是功不可没的;退一万步,即使实验完全没有效果,那至少也证明了自己的先见之明,以后在凌若水面前话就能更有份量。而且方案是别人的,可活却是自己干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所以鲍容瑹觉得不管事情怎么发展变化,最终结果会是怎样,自己都已经抢先一步,立于不败之地了。
此正乃“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鲍容瑹得意的时候,会常常很自矜地默念着这一句座右铭,若这时候看到他那摇头晃脑模样的人心里也多半会生出“这子很拽,很不可一世”的念头。
接下来的实验过程却是让鲍容瑹大跌眼镜。因为完全不像他所熟悉的一般特效药实验的流程,这所谓的“神经鞘纤维全息信息术”居然是用合成材料把人脑和电脑连接起来,直接往患者的脑子里传递信息。
总的来,鲍容瑹对于机器还是相当熟悉的。北京医院因为是中央定点的高干特护单位,医院里各式各样的先进仪器比比皆是,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的特殊机器也不罕见。身为神经外科专家的鲍容瑹通常也都要借用各种不同的机器诊断报告来“忽悠”病人。以他的经验,再桀骜不驯的病人(家属)在形同天书般的机诊报告面前,都只能象个老老实实的学生一样,乖乖地听话。
在他看来,各种机器不过都是辅助手段,最终依靠的还是手术/用药等传统手段来打开局面。所以对于这一次,完全是用仪器来做主角的章程他一下子感觉很不适应,心里自然而然就多了很大的不认同感。
更何况事情摆明了就是,如果凌若山在病情上有了突破,那都是机器干的活,和他能有半毛钱关系吗?而他自己自然就不能厚着脸皮子去抢什么功劳了。当然这也就是万一,打心底来,鲍容瑹就觉得要是这样不靠谱的想法都会生效的话,“母猪能上树”也早就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了。
接下来几个月的折腾,结果并没有出乎鲍容瑹的料想。所以当凌若水很伤心地告诉他,中科院那边总结这一阶段的成果,认为对于凌若山的接触并没有完成最初构想的消息时,鲍容瑹觉得这才是理所当然的事。
虽然他心里也曾暗暗奇怪,当了十年植物人的凌若山最近在一些基本的生命体征上有了很大的加强。而这个变化恰恰就是在开始这种新型试验之后出现的,而最近表现地还越来越明显了。
当然鲍容瑹不会这么明,表面上他把这种积极现象归功于凌若水的坚持不懈,刘嫂的细心服侍,自己的英明指导,以及医院医药水平的日新月异。何况从感情上讲,鲍容瑹并不认为贪了一台机器的功劳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到底,让大家在都高兴的同时,还可以捞到诸如涨工资,评职称,涨名气,提声誉这样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和谐社会,共同进步,这不是我们一直提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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