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没有人认真去想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时间长了就麻木了,感觉不到真正的疼。”
“这也是社会运行的必要手段。”解铃:“如果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什么,腾挪出精力做真正自己想做的事,而不甘心当社会上的一枚螺丝钉,这个社会就会崩塌。”
“是。”皮南山:“所以,像我这样的人,有一个就行了。我过我自己的明白日子,你们消磨你们的糊涂年华,大路朝各走一边。”
“那你真正需要什么?”我反问皮南山:“给我们一点生活建议。”
皮南山看着我,一字一顿:“我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但是我知道自己不需要什么。”
这句话给我很大的震动,我低着头半没言语,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都是念头。
这时,饭店里的电视开了,有客人正拿着遥控器换台,换到一个综艺节目。里面正直播歌唱节目,主持人深情介绍:“……这次出席的评委老师还有尔夫。”
我心念一动,抬起头看电视,里面出现尔夫的形象,他温文尔雅坐在导师桌的后面,频频向欢呼的观众招手示意。
我脱口而出:“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完全是下意识出来。
皮南山扫了一眼:“我从来不关注什么明星,齐翔,你作为一个修行人还这么八卦。”
而解铃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这顿酒一直喝到半夜,我们三人都醉了,互相搀扶着,大大笑,一路跌跌撞撞回到皮南山的住所。
他现在租房子住,家徒四壁,我们都醉了也不在乎,解铃和我在床上睡,皮南山自己卷了被躺在沙上。
我这一晚上睡得非常不好,做了很多噩梦,想醒又醒不过来。不知是晚上几点,我突然坐起来,满头冷汗,靠在床头一言不。
解铃也醒了,他默不作声坐在我的旁边。
“我做了一个梦。”我。
“什么梦?”他问。
“我们现在的世界并不是真的,”我大汗淋漓:“我梦见在一个非常黑暗的地方,阴森森的十分恐怖,那里有很多湖泊,彼此并不相连,一条湖泊便是一个世界。我们只是其中的一个。”
“还有呢?”解铃看我。
“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我咳嗽一声:“我是从别的湖泊进来的,中间好像生了很多事,一睁眼就全忘了。”
解铃笑了笑:“或许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妄幻象,只有你我才是真的。可能有一我也会离开这里,只留下你去面对这无穷无尽的幻象。”
“那如何去破这幻象?”我问。
“何必执着幻与真。”解铃道:“事来则来,有事办事。”
睡在外面沙的皮南山忽然咂咂嘴,着梦话,喃喃道:“初时见山不得山,见水不得水,而后才有见山得山,见水得水。”
我闻听此言极大的震动,整个人都傻在那,半没出话。倒不是皮南山这话多有禅理,而是我好像在梦中听谁过,映着此刻的杂乱情绪,竟然陷入到一种无法自拔的心境里。
我看着解铃,轻声:“难道皮南山也是虚妄的?”
解铃哈哈大笑:“不定他在另一个世界里,这里的他只不过是平行世界的一个投影而已。”
“那其实我们并没有见过?也没有一起喝过酒?”我。
“不,相见了。”解铃怔怔着,眼睛看着虚无的前面:“或许,我们都出现在他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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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之后。
京郊鹅湖寺最近出了件大事,迎来了佛骨舍利。全国各地的香客云集于此,络绎不绝。这,来了一辆越野车,停在山口。车里下来四个人,两个中年男女,一对青年男女。
谁都能看出来,两个中年男女是夫妻,而青年男女是情侣,四人结伴同行,一起到鹅湖寺敬拜舍利。
中年男人在山口买了票,笑着:“真贵,一个人八十,不过是看一眼骨头而已。”
中年女人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那是佛祖舍利,老罗,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毁僧谤道的。”
青年伙子打趣:“老妈,这么多年你也没把老爸给改造过来。”
年轻的女孩在旁边抿着嘴笑。
这位被称为叫老罗的男人嘿嘿傻笑两下,能看出他对妻子是极爱的,老婆讽刺他,他都不回嘴,反而觉得乐在其中。
四个人一起进了山口,顺着人流如织到寺中参拜。挤了一上午总算把香给上了,热,四人都有点冒汗。中年女人建议,干脆先不走了,寺里有吃斋饭的馆子,咱们也体验一把。
别看上香参拜的香客这么多,可没有几个去吃斋饭的。进了这家古香古色的饭馆,里面比较空,只有靠窗的一张红木桌子坐着两个吃饭的客人。
四个人冒着汗,喊服务员先上了茶水,然后点了几样素斋。
这时,那青年伙子低声:“老妈,你看靠窗边的那个人,长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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