瓯江大桥上,一辆牌照为浙77777的大奔正在牛气地往市区开去。,
胡老板为了舒适,特地自己开车,还让袁青虹坐在前面,热情到让人都不忍心拒绝。当然,袁青虹可没有吃这招,他虽然坐前面,但心里满是自己的盘算。他根本不想拐弯抹角,大不了直接用“灵瞳”让胡老板和盘托出。只不过考虑到如果用“灵瞳”,后面在温州地界的活动会遭到胡家巨大的阻力,这才没跟胡老板单刀直入。
白鹿苑在任何一个季节都那么古色古香,门口的那几棵老榕树和古槐还是那么挺拔,那么从容,虽然现时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淡定。胡老板是生意人,竟记得袁青虹中意的菜式,不一会儿满桌的海鲜,只等花雕热到适合的温度。全掌柜怕气氛弄糊了,率先客套了起来,但胡老板不是傻子,明显注意到了袁青虹的不对劲。之前这小伙子虽然书生气,但也还能应付场面,客套话说得也还算圆润,但这次来明显少了书生气多了点暴戾之气,脸上时刻都是一副我行我素或者说惟我独尊,跟变了个人似的。
全掌柜严肃地将话题引向了正题,说着郭璞墓是不是在温州,胡老板闻言马上否认说,郭璞墓在镇江啦,温州是有座郭公山,纪念用的又不是坟冢。袁青虹闻言嘴角一笑,因为胡老板一句话露出了马脚。因为如果不是对郭璞有兴趣,是不会马上脱口而出郭璞墓在镇江的,一个偶尔玩玩玉的土豪老板,怎么可能立即说出郭璞墓的所在呢。如果他说根本不知道郭璞是什么人,反而会是个像样的回答,可惜他大意了,答得太快。接着胡老板啰嗦了几句关于郭公山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顺便还说温州玩的地方多了,郭公山并不值得一去。越是这样,袁家人越察觉这姓胡的果然不是之前以为的那个姓胡的。但如此这般事情反而不好办了,因为胡家在意郭璞墓,他们说不好玩,通常的理解是不希望袁家人去。
而袁青虹这边呢,记得老鼠三说过胡家的老大,于是开门见山说怎么不见胡老板家的公子,姓胡的眼皮跳了一下,但很快还是把儿子给叫了过来,嘴上说要喝酒胡家人来齐了陪,只要袁家有这个意思。但可惜来的那个胡公子却是之前一直给办理汇款的那位,外相平庸,目光无惊人之处,谈吐里见资质,一看极是平庸。
只是有个插曲,再介绍二筒的时候,那胡公子一听二筒的名字竟笑了出来,因为在温州打麻将,往往管二筒叫“奶罩”,想不到竟还真还有人叫二筒。二筒不快,想不到好端端的先被人揶揄了一番。胡老板事故,不想得罪任何人,忙着敬了一杯刚热好的花雕。
但袁青虹并不罢休,直言眼前的并非胡家大公子,他刚刚提的不是眼前的这位。胡老板闻言竟突然转了脸色,大骂了起来,说自己的确还有个儿子,可惜那儿子不像自己,特别,早年让他出去留学,回来后一副洋鬼子相,让他做这儿他偏弄那儿,让他往东他偏往西,真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了,养这么个犟犊子。还有是,前几年也要倒什么古董物件,一窍不通却非要跟外面的人杠,着实得罪了不少人,以至于江湖上很多人造谣说自己的大儿子还下地摸宝咧,这他妈闹的,真是让人不省心。显然,胡老板并没有让大儿子出场的意思,而这也让袁家人坐实了自己的猜想。
可有时候事情是那么古怪,胡老板确切不想让自己的大儿子跟众人相见,但此刻他的大公子却偏偏自己找上门来了。在胡老板的感慨声里,一个年轻才俊径自进了包厢,并不忌讳什么东西。
这人身材健硕,跟篮球运动员似的,面容俊秀,目光锐利,光看双手露在外面的肌肉,知道跟他的俊秀相反,是个体格强悍的人。这人率直,先饮完一杯表示怠慢,接着介绍自己。他说他叫胡时臣,早年在美利坚兜了一圈,因为吃不惯美国佬的牛肉和厌恶可乐,所以愤然回国,本来想在美国搞个中餐馆好好教教美国佬该怎么吃饭,但因为即便给美国佬做顿好饭,他们仍然会往里面倒番茄酱,所以带着满怀的鄙视终归还是回来了。这几年古董市场好,所以想先倒腾一阵子,等有了基础,想着再弄点什么。几位远道而来,他先请吃饭,吃完后让几位高手也教授一下古玩的门道,吃他在行,吃得不好几位可以愤然离席,他自然不会介意。
这几句话下来,让袁青虹哈哈大笑,这笑声别人以为可能是因为幽默,但实际袁青虹是觉得终于有个像样的对手了。这人谈吐不凡,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而且拉得下脸装点得了门面,不卑不屈,自信满怀,很有意思。袁青虹最欣赏有意思的人,这下很是满意,一边盘算着怎么先给他来个下马威。
“胡先生爽快,青出于蓝,比你爸通透多了。”袁青虹并不避讳这话的后果。
“袁先生过誉了,我们要是到北京,也是这个说法。”胡时臣绵里藏针。
“这话不中听,我是认真的。”袁青虹表情认真。
“我也不擅长开玩笑。”胡时臣也是认真。
“噢我还以为你一开始在说笑呢。”袁青虹表情古怪。
“说笑得在北京听相声,我们温州人喜欢听戏。”胡时臣紧盯袁青虹说道。
“戏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