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的岁月,安祥而幸福......那时候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那时候自己还存在吗......
“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阿潜,我们赌一把,有与没有都是我的命。”爱梅说道,看龙潜还是没有答应的打算,遂又威胁道,“如果你不答应,那我绝不同意离婚,她雪瑶想要进门,就只能委屈她当姨太太了。”
爱梅稚嫩的威胁让龙潜有些心疼,又觉得有些好笑,他安慰自己,就答应她吧,哪里来的二十天,等找到合适可靠的船就送她去澳门,也许十天都不到,哪里会那么幸运地有了孩子。
爱梅一步步得威胁,龙潜一步步得退让,最后他答应了她,但到底还是要看老天爷的意思。
楼下已经摆上了丰盛的晚餐。腊肠炒芥蓝、虾皮鸡蛋羹、咸鱼茄子煲、白菜香菇海参煲、豆豉鲮鱼炒油麦菜、海带丝鱼丸汤。每次爱梅下楼吃饭,菜品总是很丰盛。
“喝点酒吧。”爱梅笑着提议。欢快的语气,俏皮的声音,让陆达慧一瞬间以为他们还在香港。
龙潜则听话地自己跑出去,从车上拎了三瓶清酒进来,并歉然表示现在只有这个。
他们默契地谁都没提离婚的事情。陈义天和陆达慧虽然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但也识趣的什么也不问。四个人兴致勃勃地聊天,畅快地喝酒。与陈酿相比,清酒的度数不高,但不代表爱梅不会喝醉,更何况有龙潜对她百依百顺,刚开始还需她眼神示意,后来只要她杯中酒将尽就立刻给她满上。菜刚刚下了三分之一,爱梅就醉了,用筷子敲着自己的碗边,非要大家停下手中的筷子听她唱歌。
哥哥,你别忘了我呀,我是你亲爱的梅娘
你曾坐在红河的岸旁,我们祖先流血的地方
送我们的勇士还乡,我不能和你同来,我是那样的惆怅
哥哥,你别忘了我呀,我是你亲爱的梅娘
我为你违背了爹娘,离开那遥远的南洋
我预备用我的眼泪......
以前偶尔能听到爱梅唱歌,都是细声细语的,今天醉了酒,反而是扯着嗓门吼。可还没等她吼完,就忍不住开始抽噎起来。
“嫂子,”爱梅可怜巴巴地拉着陆达慧的手,“我不想哭的,我不想坏大家的气氛,是眼泪它自己要流哇。嫂子,我心里难受,闷得慌,一闷这眼泪就要流,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我不想哭的。”
“你醉了。”陆达慧笑道。
“没有,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信,我讲给你听!我要和阿潜生孩子。诶,这是好事情,不应该哭,可你看看!”爱梅指着自己的眼睛,眼泪还在扑簌簌往下淌。
听到爱梅说生孩子,陈义天和陆达慧都立刻眼带询问地看向龙潜。龙潜无奈地一叹气,把爱梅从椅子上半拖半抱起来:“你醉了,我送你上去。”
“阿潜——”爱梅倒在龙潜怀里,不哭了,嘻嘻直笑,命令道,“你抱我,抱我上去!”
这一晚,龙潜和爱梅终于又睡到了同一张床上。
23号这一天,龙潜在天刚泛鱼肚白的时候就急急忙忙出了门,那时候爱梅还在甜美的梦中。梦里,他们一家四口在扶桑花道上散步,儿女双全,真好。梦还没醒,龙潜已经回来。
“起来吃早饭。我已经买好去澳门的票了。再晚些就是台风季,路上不安全。”龙潜温柔地扶着刚醒的爱梅坐起来。
“嗯。几点的票啊?我行李还没收拾。都怪你,我现在身上还没劲。”爱梅娇嗔着在他腿上拧了一把。石头一样硬的腱子肉,根本拧不动。顺势找了个舒服姿势窝在龙潜怀里。
“不急,傍晚的船,船上睡一晚就到了。法币、军票都不管用,只把那些黄鱼带好就行。我让人在那边把房子买好了,就在大三巴附近。一个人万事多留一个心眼,虽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那个人......只要老实本份,对你好就好,再别找亡命之徒,嗯?”
“听到了。”
“嗯。我也没什么嘱咐你的。”龙潜苦笑,“我自己都把日子过得这么混账,哎——”
对于爱梅要走,陈义天和陆达慧觉得是意料之中又情理之外的事。这几日,他俩突然好得像是坠入了热恋,陆达慧就隐隐担心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爱梅因离婚而离开。
“我在澳门非得再弄一门生意出来,毕竟当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的经理,还是学到一些本事的。”爱梅一开口,龙潜就紧张地坐直身子瞪起眼来。“嘻嘻,就开一杂货铺子。”爱梅安慰性地拍着龙潜的肩膀让他放松。“也好,卖点针头线脑什么的,单纯不累人。”一想不过是俩柜台的买卖,龙潜终于放下心来。
1944年8月24日,报纸副刊刊登了一则离婚启事,“龙潜先生与曾爱梅女士已协议和平离婚,谨启告各亲友知之。”虽然是一条不仔细看就会错过的信息,但不妨碍人口相授,一传十,十传百。
“我就猜到他们会离婚。”
“是离婚还是休妻啊?我肯定龙潜看不上他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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