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乱平定之后,公子誉便知道自己已经活不长了,那时的公子誉才不过16岁,心机虽有,却终究考虑千周,他仅能想到的方法,便是请人假扮成术士,告诉应藿:据天相显示,邺国可在七年之内安定天下,而这定天下之人,便是三皇子,倘若失了这个机会,邺国便会成为别人的板上肉,任人宰割了。
应藿果然听信了他的话,并开始让公子誉接触朝政。
这看起來是个不错的事情,但事实却远比公子誉想象的残酷许多。
要统一天下,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次战乱,让邺国元气大伤,加之应藿死性不改,继续过着荒淫无度的生活,国库日渐空虚,公子誉虽有通天之能,也定不可能凭空多出那么多的士兵來,而这七年之期已近,而自己的父皇依旧健壮,毫无驾崩的趋势,他才知道,自己当初的的那个七年之约,究竟是个多么愚蠢的举动啊
这时,却恰恰出了一个应璃,他便打算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应璃身上赌上一赌。
所以,当年邺国夺了祁国两座城池时,沒有趁胜追击而是选择送应璃入大祈,不是因为公子誉太仁慈,而是因为,邺国实在沒有这个能力。
只不过,他想不到,应璃是苏子陌命中的劫,也是他公子誉生命中的劫,所以这一场仗,应辰誉终究是胜不了的。
当应辰誉踏入京城的那一刻,他看着那黑压压的一片大军,才知道,这大祈的精兵何止五万,秦城所谓的造反,不过是受了苏子陌之托,加上平山寺底下的一万精兵和京城的禁卫军,已经可凑足了三万兵马,再有便是苏子陌在一年之前,便将大部分兵力全部调回了京城,就在皇宫的底下进行秘密训练,加起來,刚刚十万大军。
而这最恐怖的,莫过于原先死了的五个大将,如今又活生生的与苏子陌一起站在了队伍之前。
应辰誉的三万精兵进了京城,当真算是瓮中之鳖,他虽借着副将之力侥幸逃脱了,而那三万兵将,却全部被绞杀在了京城之中。
若血流成河,也不过就是这样罢了。
当晚,苏子陌便摆了冥酒之宴,一是祭祀邺国这三万士兵,二是为了平阳关那无辜死去的三千守卫兵,那正是苏子陌安排的,便是要让公子誉全信了他能统一天下的。虽然他也十分不忍,但是为了天下,他只能这么做。
所以这天下之争,当真是一将功成万古枯的勾当。
圆月如盘。
那一抹银冷的光霞照在苏子陌的身上,将苏子陌仅剩的一点温度也全然淹沒了。
辛颜从门外进來,对苏子陌道:“王爷的伤无碍了么”
苏子陌道:“无碍了”眼中却满满的全是悲戚。
辛颜顿了顿,终究还是道:“王爷是想娘娘了吧”
苏子陌将眼神从月中移下,看了一眼辛颜,却终只是叹了口气。
这样的苏子陌,倒是不多见。
辛颜道:“王爷为何不留下娘娘,倘若您出言留她,她必然会留下的,不是么,娘娘从來都是这样心软的人,便是您伤了她那么深,她也一样为了您,守卫着整个大祈”
苏子陌听了她的话,起身缓步踱下來,走到她的身边,那淡漠的眉眼在月光之中氤氲成一抹凉拔的色彩,他看了她许久,忽然问:“辛颜,你觉得本王坏么”
辛颜摇了摇头,并不见半点犹豫:“奴婢知道,王爷所做的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奴婢想问一个不该问的问題,这天下在王爷的眼中,真的如此重要么”
苏子陌愣了许久,才问:“辛颜,你好歹与皇兄在一起那么多年,那么本王可否问问你,你觉得皇兄如何”
辛颜的头越发的低了,在宫中的那些日子,她不愿回忆,只是不知为何,她会那么怀念那个人的温度,怀念深宫中那抹冰冷的温宠,还有那在自己耳边蔓延的泛滥的情话。
苏子陌道:“你尽可实话,本王不会责备于你”
辛颜想了想道:“先皇他尽管荒淫,却对奴婢情深意切,只是奴婢似乎总是见着他,拿着一块碎裂的玉佩独自发呆,而每每这时,都觉得那是他最幸福的时刻,奴婢总是想知道,那究竟來自哪一位妃子,只是,他却从來都不肯”
苏子陌听罢,似乎有些惊讶,却又似乎是在情理之中,他问辛颜:“可是一块青绿色的环形玉佩,玉佩上有些奇怪的纹刻么”
辛颜道:“难道王爷见过”
苏子陌笑了笑:“那块玉佩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之物,时候本王却不慎将它打碎了,是皇兄帮本王认了这份罪,害他平白的挨了十大板子”
辛颜秀眉微微皱起:“怎么”
苏子陌笑了笑道:“其实皇兄并不是天下人所见那般,他那么做,全是因为本王”
辛颜吃惊的看着苏子陌,全不知这中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苏子陌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一年前,莫楚楚刚刚当上国母皇太后不久之时。
那日苏子陌进宫,上完早朝,莫楚楚要与他一同去看先帝。
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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