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言无罪端坐在庭院中的树下问道。
开印在一旁低头答道,“回禀国师大人,现在距离子时已经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了。”
“是么?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了。”言无罪幽幽道。
开印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言无罪,斟酌一番后问道,“国师大人,您不担心么?”
“担心?”言无罪似是不解的抬起了眉,“吾有什么可担心的。”
“昨日那封密报,已是把顾饮木的全部底细都查得是一清二楚了,想不到,他竟是有这般可怕的计划。”开印有些担心的说道。
言无罪端起他面前案几上的茶杯,缓缓道,“顾饮木。先前吾确实是小看他了。本以为他假意答应交易不过是想利用吾,可谁曾料想,他竟是想要了吾的命。”
开印急忙道,“国师大人,这子时一到,若是顾饮木真能开启哀时命,那他岂不是......”
“开印,”言无罪轻轻笑了笑,“所谓天命,是不可违背的。你可知若是运用哀时命真的让时间回溯,会发生什么事情?”
“开印愚钝,还请国师大人明示。”
言无罪抿着嘴说道,“那可是要付出性命作为代价的。”
开印愣了愣说道,“国师大人的意思是,这顾饮木若是让时光倒流,他就会死?”
言无罪啜了口茶,“不止如此。顾饮木,他何德何能可以让哀时命的作用发挥到这般地步?要想做到时光倒流,他只能够靠着秦偏寒。当秦偏寒打开那扇通往过去时间的大门时,顾饮木需要和他一起回到过去。”
开印歪着头想了想,随后道,“也就是说,秦偏寒和顾饮木会一同回到过去的时间点?”
“正是如此。”
“那国师大人岂不是真的就危险了!”开印慌张道。
言无罪忍不住笑了出来,“开印,你错了。”
“我怎么错了?”开印不解道。
言无罪将茶杯放在一旁,意味深长的说道,“过去了的就是永远过去了,谁也改变不了这既定的命运。”
此刻,离子时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
顾饮木眼神有些阴狠的望着顾老夫人手中的那把幽兰的匕首。
“木儿,回头吧。趁着事情还没有到不可逆转的地步,你就别再固执下去了。”顾老夫人叹着气说道。
顾饮木似是悲痛的闭上了双眼,他低声反复道,“你们怎么......就是不懂......”
白灼在一旁低声问着身旁的安御信,“王爷,关于这哀时命你知道多少?曾经,有发生过顾饮木所说的那种时光倒流的事情么?”
安御信沉声道,“这种事情,本王从未耳闻。只是这哀时命确实是难得的宝贝,顾饮木所说的并不是没有可能性。看他的样子,恐怕也是有什么较为可靠的消息来源,这「时命」断不可落入他的手中,否则,若真的引起时光回溯,那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白灼点了点头,“可这哀时命的运用,还是离不了秦偏寒的才对。莫非顾饮木此刻已经派人将秦偏寒控制住了?”
安御信低头微微思索了片刻,“有这种可能性。但本王隐隐有种预感,若是这一切真的能按照顾饮木所说的进行,那秦偏寒的处境恐怕......”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白灼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不仅要让时光回溯,还要在过去的时间中取人性命,而一旦他得手的话,这往后的因果就全乱了套了。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扭曲了很多人命运的轨迹,如此一来,秦偏寒他一定会跟着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
白灼不禁捏紧了双拳,她的心里此刻十分担心秦偏寒的安危。要知道,秦偏寒可是孤身前往这临城,他的身边并未有任何人可以护得他周全。倘若落入了顾饮木的手中,那该如何是好?安御信用余光扫了扫白灼的表情,发现她那看似从容的外表下,已经捏紧的双拳倒是出卖了她的心理活动。
安御信眼里的光一沉,白灼竟是这么看重秦偏寒么?她明明平日里总是一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好似这世间没什么好让她上心的东西。可为什么,她却偏偏对这个秦偏寒如此不一样?那个浪荡惯了的公子哥究竟有什么值得她重视的地方?
安御信周身的寒意不自觉的重了几分。
在他身旁站着的白灼猛然的打了个寒颤。她不自觉的隔着衣服搓了搓胳膊,心里想着这夜里果然是越来越凉了。
一阵夜风吹过。
院中的杨树“哗哗”作响。
白灼在这树叶的响声中似乎听到了什么别的声音。白灼努力的想要听得仔细些,可风一阵又一阵的吹过,树叶声盖过了那极其轻微的声响。
白灼闭上了眼,细细的分辨着这风中传来的其他声音。
“哒...哒...哒...”
这是有人在奔跑的声音。白灼侧耳细细听着,似乎还听到了这个人的喘气声。
他似乎跑得很急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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