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从凌绝宫出发,一直飞到最边陲的魔山。这里荒无人烟,遍地都是野兽的残骸。凌羽直往浩渺的魔山深处飞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可以隐隐约约地听到石器敲击的声音。再往前,便可以看到一些魔人的影子,他们全都衣衫褴褛,浑身上下沾着灰尘泥土,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凌羽刚要走上前,便听到有魔人向自己走来,并惊呼道:“不知魔尊光临至此,有恕远迎。”
凌羽也不便和他多话,问道:“这里几个月前来了一只女妖,现在在哪里?”
魔人说道:“您说的是不是那只长得还挺性感挺漂亮的那只妖,她……她现在……”
凌羽见他神色有些慌张,喝道:“快快如实交待!”
魔人这才说,“那妖来的时候还行,大家都挺喜欢她的,嘿嘿,大家都逗她玩呢,可没几天,就染上了病,越拖越重,现在已经快不行了。”
“快带我前去!”
那魔人连忙带着凌羽前去,不一会儿在一石块堆里,找到了洛颜。洛颜躺在那里,形容枯稿,面如死灰,头发凌乱,衣不敝体,一些裸露的皮肤已经开始流脓化水,若不是那魔人告知,凌羽可能会认为是一个行将就木的女乞丐。
凌羽唤了她一声,她原本呆滞地看着上方的眼神慢慢地转过来,当看到是凌羽时,连忙缩了起来,两手胡乱将枯草往自己身上遮掩,“别过来,别过来。”
凌羽问:“别害怕,我是魔尊。”
洛颜愣了一下,再看向凌羽,“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她不由地掩面痛哭起来,“带我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我不想死在这里啊!”
凌羽安抚着她,说:“我现在就要带你走。”
洛颜面露欣喜之色,但很快脸色又黯淡下来,往后退了一步,摇头喃喃道,“她不会同意的,她不会同意的。”
凌羽知道洛颜口中的她指的是冰寒,便将此次的来意向她说了一下,请求她出面收回猫妖。
洛颜还是不停地摇头,“不,不行的。我要是能降得了她,我早就降了她,怎么还会沦到这个地步吗?”
凌羽问:“你对以前你和秦放的事情,真的放下了吗?你心里是否还在恨他?”
洛颜说道:“在离开魔宫那时,我就跟你说过,我是真的已经放下了,现在更是如此,经过这番劫难,我已经彻底醒悟了,但已经太迟了,我如今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也是活该,我现在只想能离开这里,就算死,也要干干净净的死。”
凌羽沉默了一下,突然问道:“如果有机会让你能够再遇到秦越,那你还会愿意见他吗?”
洛颜猛地抬头,“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她有些慌张,“我从来没有想到要见他,我对不起他,根本没脸见他,而且我现在这个样子,他会唾弃我,报复我,他不会放过我的!”
“你们之间的恩怨并没有解开,你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而且,他也是对你心生怨恨,如此胶着的状态,自然降伏不了那只猫妖。那只猫妖就是你们之间的魔障,彼此真正的解开心结,一切才有可能化解。”
洛颜突然想到了什么,“看来这是上天的旨意了。以前在凌绝宫时,雪鸟也曾经对我说过,说我肯定有一天还会与秦放相遇,看来,一切早已注定。”
凌羽很想告诉她雪鸟就是水依寒,但想到时间紧迫,必须早些让洛颜和秦放见面,便不再多言,只是用元气帮助洛颜变回原来的样子,就带着她快速地离开了魔山。
来到古孟镇时,天已经蒙蒙亮,洛颜和凌羽两个人从天而降,降落在秦放家的院子中央。厨房里面的烟囱正冒着烟,一个少年站在锅灶旁边,用长长的饭勺子搅拌着锅里的稀粥。不一会儿,篱笆门打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男人,头发上沾着露水和草叶,肩上扛一锄头,锄头上挑着一个袋子,手上还提着一个编织篮,里面装着菜。他一抬门,就看见院子里面两个气质迥然的一男一女。
“你们……你们想干嘛?”那个男人惊恐地问,并朝家里看去,喊道,“飞儿飞儿。”
那个少年听到声音,跑了出来,正准备说话,看到眼前情景,也愣住了。
洛颜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男人,不由地心想:他还是秦放吗?他当然是秦放,从长相上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他又是那么的陌生,她心目中的秦放,一直是个带着书香气息、风度儒雅的男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他和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农夫有什么区别?
少年很快回过神来,跑向秦放,“爹爹,我的烧饼呢?”
秦放从锄头上面解下一个袋子,递向少年,可能因为激动,手一抖掉在了地上,他低下身上去捡,并拍了两下上面的灰尘。洛颜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以前那一双读书写字的手不见了,现在的手指关节十分的粗壮,手掌展开来,像一个厚实的大蒲扇。他让少年先进屋,然后自己将锄头靠墙放好,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句话明显是问洛颜的,但他并没有对着洛颜说。
“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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