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宗奇仔细看雾气,那声音似东似西,不知远近,不由大叹一声高声道,“我也是奉命行事,与荒城无冤无仇,贸然进阵不知厉害,还望见谅,勿伤我兵将!”那狡童呵呵笑道,“那时自然,将军请——开阵送客!”
崔宗奇带着人马向左走了一箭之地,忽然眼前豁然开朗,天晴地明,不由长出一阔口气,却头晕脑胀,若喝醉一般,再看陆续兵将从雾气中走出,无论骑兵步卒,个个头重脚轻若大病一场,骑兵东倒西歪,步兵拖着兵刃盾牌,拿着弓弩的却是丢了箭囊,断了弓弦,狼狈不堪。.s.( 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崔宗奇摸着手臂上的箭伤,暗自后怕,挥手道,“撤退!”命令一下,兵退如潮,一路向大荒之外而去。
且司空绝带人回到桃源,因梅吟雪的逃走,很是杀了几个人,一时间神鸟峰上血流成河。待邢散人摇摇晃晃回到绝尘渡口的村落时,眼前一轮夕阳如血流淌。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他吃惊,有丫头来禀告,新夫人邢苏洛极乐酒瘾发作,已然发狂了。
邢散人忙进门去,命丫头紧闭房门,自己上前一把抱住邢苏洛,拖进了内室,抓过椅子来把她捆绑。邢苏洛披头散发地喊道,“你放了我吧!你给我一口,为什么你不肯给我喝酒,你要我死吗?!我受不了了!”邢散人捂住她的嘴道,“你别喊,我在想法子戒掉你的极乐酒,我在救你,你知不知道?那么喝下去,你就完了!等我想出戒极乐酒的法子,邢氏才有希望!”邢苏洛被捂着嘴却仰天大笑,含混地道,“邢氏,还有希望吗?邢氏已经完了,死的死,废的废——”
邢散人压低声音,坚决地道,“谁的,还有你,还有我,还有好几个邢家的子孙!”邢苏洛冷笑道,“你也配当邢氏子孙?你妻子受辱你不报仇却杀了她!你这个——”着话,不知是酒瘾发作还是怒极攻心,张口就狠狠咬住邢散人的手指......
邢散人只觉锐痛钻心,但他并未挣扎,只咬紧牙关默默忍受邢苏洛咬,直到那手指冒出鲜血来,邢散人只道,“咬吧,咬吧,如此你就会好过些,挺过去就好了。”邢苏洛终于慢慢松开邢散人,茫然看着他,眼泪不停流下来。
邢散人用袖子给她慢慢擦干眼泪,这才起身到窗边取了止血的药米分,涂在伤口上。邢苏洛看他背影落寞无比,不忍地道,“尺素哥哥,你——”邢散人慢慢回过身道,“我不是尺素,尺素已死了,在你芰荷姐姐死时,就一并跟着去了。”他脸上一道淡淡的伤痕,目光也是淡淡的。
眼泪和伤口,都在心里,或许,这一生都不会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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