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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像开了闸的泄洪门,一眨就带出好些泪。[≈][].[].[]她默默的觉得委屈,知道自己这样没出息,可眼泪就是怎么都止不住。
的确是她想太多了。叹息一声复又躺倒。方才没动时还好,这一起一躺,她更觉全身都痛。练轻功时那几摔,真不是闹着玩儿的。看着床顶出神,她稍侧翻过身,好让尿能憋久一些。腹中饥饿,脚疼,全身酸疼,再加上憋尿难忍,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想让为师捞你,你想太多了。
终是侧目,衍城淡淡的看了她半晌没出声。云歌却自觉的读懂了师父眼中深意。
云歌无语。“徒儿蹦着上茅房会掉进茅坑的,到时候师父还要费力去捞。”
“你还有另一只脚。”
稍动了动脚,还是有些疼。云歌起身,巴巴的望着衍城道:“师父,徒儿的脚还没好呢!”
“为师不会做饭。至于茅房……”手指了指门外,他绕到矮几前坐下,不着痕迹的将那本闺房日常也坐在了身下。手中端起的,却是一本昨夜看了一半的棋谱。
抬手将她的话止住。衍城这下是信了。平凡女子,果然是天下第一麻烦事。他不过才离开这么片刻,她就生出这么多事端。
“师父,徒儿饿了,徒儿想上茅房,徒儿还想……”
瞬间将手上的书背于身后,衍城轻咳了一下,面色如常道:“怎么了?”
眉头轻锁,他推开门,还未进屋,就听见人唤:“师父……”
洁面而已,到底为何要麻烦至此。
例如这段,女儿家就寝前有诸多工序。皂角洁面,热水蒸面,冷水收面,再敷上厚厚的玉容膏,轻按后洗去,再敷珍珠粉脂。
这书不知是谁藏到书架角落中,他竟从来没有发觉。里面的内容虽简单易懂,可大部在他看来,不亚于天方夜谭。
拿着本闺房日常返回屋中,他边走边翻,人还未到,书已看了大半。
这一找,时辰就到了正午。
良久没遇到难事,衍城起了精神,步到书架前,想找些形容女儿家日常的书,搜寻半晌无果,又去大殿中的书架上找。
这般一来,该怎么教导她便成了新的难题。
后知后觉的,有了这番认知。他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转身走出两步,又复返,如她替他拉被一般,给她盖好棉被。
她是个女子。而且是个毫无根基,资质一般的平凡女子。
忍不住失笑,他唇角扬起一个弧度,又内敛的收起。看着她花猫似的脸,自省方才轻功的教授方法对她而言,是不是有些过了。抱在怀中才感觉到,她那么瘦,那么羸弱,跟前面那几个皮子完全不同,甚至跟沐歌也大相庭径。
这丫头,难道竟是吓昏过去了?
突然觉得有些怪,可细,又不知哪里怪。衍城弯腰将云歌抱起,她的手无力滑出他的怀,眼睛紧闭,他这般动作,也没有要醒的样子。
几乎是同时,几滴滚烫的泪顺着脖颈微敞的衣领滑落,流进里衫,慢慢,再也察觉不到。
稍往外挪了半步,肩上就稳稳将某人接住。衍城用内力将手捂热,又在扭伤处热敷片刻,两只手卡好,咔的一声轻响,脱臼的脚踝已乖乖归位。
本来身子就是前倾,再加上紧张,后脊梁使劲绷着,拉成一张弓的模样。云歌穴道被点,整个人毫无防备的放松,如倾倒的楼宇,顺势便往前倒。
想了想还是点了她的穴,他细细将穴位封得很好,保证她意识清醒,但却感觉不到痛。
清冷惯了的人,脸上竟有些许发热。衍城暗自懊恼,听她此言,想也没想就应下。真到出手的时候又有些犹豫,这丫头几乎没有武功根基,万一他一劈不慎将她劈死了,如何是好。
“不行!我怕得要命!要不师父您劈昏我吧!”
没有察觉师父的晃神。云歌如临大敌,头顶上像是有千万只蜜蜂在飞,她想躲,但是没地儿躲,一会儿这被蛰一下,一会儿那被蛰一下,一时半会死不了人,可那种煎熬和即将被蛰的恐惧,足矣让她昏厥。
话声很轻。完,他一愣。没想到自己竟也能有这种口吻,耐心轻柔得像在哄孩子。
“为师的动作很快。”不知该些什么来安慰她。想了半晌,衍城又道:“只一下,你根本感觉不到疼。”
眉头微蹙,衍城不明白她到底在坚持什么。不过,她的手那般,却拼尽全力的攥着他的手,指节都微微泛白。
眼中含着两泡泪,一动就要落下。这等关头,也顾不上害怕了。云歌弯身就抓住了衍城的手,声道:“师父,真的没事!不是脱臼,就是有点肿,敷敷帕子肯定明儿就好了!”
后来,伤口恶化。她在床上烧了好几日,人都烧迷糊了,还知道保护着腿,不让旁人碰。爹爹无法,只得找大夫给她扎了针,待她昏睡着,才动手将秽物剔除。
想她此生,白绫束颈时都没有这般怂样,如今却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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