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作答,陶晨芙便璨然一笑:“听你生了位公子,可惜我竟不能亲自去看看,下回入宫,你把公子带过来让我也瞧瞧吧。去年还与你相约,等了生了孩子,再去看望你,如今有你这样的仙人儿一样的母亲,想来孩子也是极漂亮的吧”
卫临潇顺着她的话笑道:“取了名子叫世遗,现如今才一丁点大,哪里就看得出来漂亮不漂亮的,我瞧着红皱皱的一团儿,倒是丑的,可人家都眼睛象我,五官倒是象他父亲。我原想着若是生个女儿才好。还是女儿贴娘的心。”
陶晨芙嗔道“人家谁不盼着生个儿子,倒是你,还想着生个女儿,还好我是知道你的,要不都觉着你在显摆了。世遣,”陶晨芙沉呤,“这名字好。”
这一嗔一呤之间,倒露出些往日的女儿之态来,今日陶晨芙并未着正装,只是一件简单的大红襦衣,外罩宝蓝纱襟,挽着简单的髻,头上一支九尾凤钗,下身着了一件墨青底绣金凤的绡金纱裙,沉静大气。
记得她一向是偏爱浅色的衣裙的。那种清淡如水,才更象她吧。
卫临潇心中便叹息了一声。
陶晨芙又想了一下,倒失笑:“若是你以后添了女儿,认我做个干娘如何”
她可是皇后,这是能乱认的
“想要女儿,自己生就是了。我的女儿,我辛苦生下来的,哪里就能送了你”
陶晨芙捏着她的脸就笑骂:“从来也不是个气的,怎么这才几年,就叫张大人给带的如此吝啬了我又不是真让你送我,你舍得,张大人还舍不得呢,我做个便宜的干娘还不成”
这一闹,两人都轻松起来。
便如从前一般闲话起来,正着,就有宫女在门外低声禀报,是陆婕妤和唐美人过来请安。
陶晨芙便敛了笑,微顿了一下,这才清声道:“就本宫正在接见楚湘郡夫人,今日的安,就免了吧。”
门外的宫女低声应了声“是”,便没了声息。
这一插曲,倒叫刚恢复了亲近的两人又默了下来。
“还记得我们曾经过,想着天地之间,自由自在,走遍千山万水的傻话,”陶晨芙凝了片刻,幽幽吐了口气,“如今,竟连这梦都做不得了。”
卫临潇与陶晨芙,本就相交于心意之通。她的感叹,她何尝不明白
“胸有丘壑,何处不山水”
陶晨芙闻言一愣,旋便笑了:“临潇,你始终懂我,知我,亦,胜我。”
并非是她比她想的更开,只不过人对于无能为力的事情,若不能想开,便是与自己过不去了。
便是之前的听荷,她可曾心无芥蒂只不过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何必用以惩罚自己这样傻的方式,她向来不屑为罢了。
何况有些事情,是没有对错的。后来的人,也只能承担后果。
“人生看似绵长无期,实在不过短短数年,自我的快乐,其实比什么都重要。臣妾记得看过前人一言,深入心中,记至如今,姐姐要不要听”
“你。”
“阴晴天定,吾心却可控。容颜天生,笑却任由已,昨日已逝,明日尚可更之,别人由他,吾身由吾定,世事不由人,但求无愧已心。”
人的快乐与幸福,到底,只是自己的事情。
陶晨芙的眼中便蕴了泪,复又笑道:“只怕是你自己的心中话罢我也算饱读诗书,竟没有见过”
“是不是都不重要,姐姐也喜欢便行。”
这世间谁又能万事如意陶晨芙笑道:“我会记在心里的。”
直到了巳末,陶晨芙才放了卫临潇出来,刚出宫门,就见张掖已守在那里,见到卫临潇下了内宫的轿子,忙迎了上来,两人便一起上了自家的轿子。张掖这才问道:“怎样皇后娘娘没有为难你吧”
卫临潇早累的头晕眼花,忙取了珠冠,听他这一问,笑嗔道:“皇后娘娘是老虎不曾怎么就为难我了你可别忘了,我与她乃闺中秘友。自然是亲切絮了半日话,”着,递了块通体莹润的羊脂玉佩到张掖的手上,“这是赏给你儿子的。”
张掖笑看了一番:“这倒是好东西,可前几日世哥儿满月,不是才赏过吗”
“那是公的,这是私的。意义不一样。”卫临潇白了他一眼,“皇后娘娘还了,如果我们生了女儿,她要认干亲的。”
那又娇又恼的样子,看得张掖心如柔水,一把便把她搂进了怀里:“好,那我们赶紧生个女儿吧。”
这人最近真是越来越讨厌了。卫临潇腹诽着,推了推他,这才想起问他:“你怎么也跟着上轿了今日没有公事”
“事情哪有忙完的时候可对着枢密院西府里那一堆老头子,实在也没有好心情,所以告了半日假,回家好好陪陪自己的娇夫人去。”
她这样累了半日,虽只是偶一为之,也叫他心疼了半天。
这可不是他的风格,从来顶认真,为了大萧国鞠躬尽瘁的一个人,卫临潇不信:“真的现在就陪我回去”
“那是当然。为夫可曾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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