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一次,便是魏无壃与虞摇两人最后一次相见,日后天各一方,即使知道彼此在什么地方,却也不会刻意去相见。对于他们来说,过去都太过沉重,虽是对方在世间最为重要的人,但,相见不如怀念,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玄启城东,十五里,平风岗。
文敛站在一处坍塌的碎石堆前,在前面摆了些果品,斟了满杯的酒,临风洒下,望着那些碎石低着头喃喃说着:
“二叔,虽然你一直都没有回过家。但无论是爷爷还是爹,他们都不曾忘了你。我知道爷爷这些年来其实一直都很思念你,虽然你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他不曾怪过你。所以我已不恨,已经原谅了。”
在她的身后安静地站着赫妩兄妹,夙清夙渊几人。默默望了一会儿,文敛心中其实并没有多少伤感,这个二叔虽也是她的亲人,但对她来说和一个陌生人没有多大区别,更何况在知道真相之前还是敌对关系。
至此,她在玄启的事已经可以算是结束了。倒是有一件事情令她感到意外。那个三番五次出现的少年楚天阔,原来竟是楚界的徒弟,而楚界,除了是癸丘四大公子之一外,还是定州寒士阁的阁主,昔日道尊的嫡亲传人。道尊与文家先祖为至友,就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在,所以楚界才会令其徒相助文敛。
文敛举头望天,这片天空下的土地现在还是癸丘国的,但在不久后,马上就会变换了。她在此间的事已了,那么接下来不管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都不关她的事,即便是变天换日。
她不参与其间,却能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也知道两国的战争谁是胜利的一方,但这不是她所关心的。这里是上善珑玦的战场,不是她的。她的战场,是在青越
接下来的几天,文敛最后交待了一下留在玄启的人,做好清理事宜,便准备回转青越。这个时候,青越的军队已经离玄启不到百里,城里到处是一片亡国的景象,有哪些人离去根本无暇顾及。因为不撞上两军交战,为上善珑玦带去不必要的麻烦,文敛带着赫妩兄妹绕道而行。
在他们一行人刚刚走到癸丘边境的时候,上善珑玦的王师终于攻到了玄启城下。上善珑玦多年的准备与不久前癸丘国师的现身,在这个时候都显出极其有效的成果,上善珑玦几乎是兵不血刃地拿下了玄启。
在城破的当天,癸丘百官出城相迎,青越军队正要进驻玄启的时候,癸丘皇宫突然烧起了大火,久病在床的嘉喜帝与太子栾豫都烧死在了这场大火里。据大火中幸存的宫人说,在最后一刻,栾豫将宫里所有的宫人妃子都赶到了皇帝的寝宫,逼着他们饮下毒酒,又挥剑砍杀了好几个反抗的宫人。然后亲自在浇满火油的宫殿里点燃了大火。皇宫起火的时候,许多逃出去的人都听到了癸丘太子临死时的疯狂笑声。
随着那一把大火一起毁灭的,不仅是癸丘国的一座宫殿,还有传承了数百年的癸丘皇朝栾氏政权走到了尽头。
这些事会让堰都城里的那个皇者高兴,而文敛在这场战事里唯一关心的就只是一人的安危而已。不过,她心里其实也是有些高兴的,因为这意味着两人相会有期了。
此时的文敛并不知道在国内等待她的是什么,当上善珑玦率领王师攻破玄启时,青越在北方的战事也已打响,而在这场战争里,有她的至亲正在血战沙场。
第三卷完
终卷第一章惊变起,有女名桃
“你说什么”文敛平生第一次如此失色。猛然用力抓住来人的手臂,眼里满是震惊。
“老爷让小姐快点回去,家里出事了,大少爷去了,三少爷腿断了在家里养伤。老爷怕小姐出事,所以请小姐快快回去。”来人语气镇定,或许是因为悲伤有了充足的时间准备,到现在虽不能忘却,但已经可以平静地说出了。
文敛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脑中一片空白。
大哥去了三哥腿断了她肯定是在做梦,肯定是堕入了最黑暗的梦中,不然为何会听到如此可怕的消息。距离上次与家里通信不过半月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文敛当时正与赫妩兄妹找了家客栈准备住宿,吃饭之际家里派来的人找到了自己。在听到这些消息后,当下在镇子里买了三匹马,连夜往临江赶回去。
坐在奔驰的马上,文敛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短短时日里竟发生了这样不可逆转的事,为什么不肯等她回来。乍闻消息之时,恍如做梦一样,等到脑子回复清明时。不期然想起了一句很久之前听到的话:上善王,文氏亡。
难道一切真是不可扭转的命运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她努力了那么久,到头来还是这样的结果
文敛觉得胸中有什么东西,之前一直拼命压抑的东西,终于断了。
“夙渊夙清,你二人拿着这个,去京都。”文敛声音嘶哑低沉,有一种风雨来临前的特有宁静。
夙清接过文敛递给她的东西,与夙渊看了,两人齐齐一怔。小姐她,终于还是要行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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