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看楚昀大步朝殿中走去。
宫中御医院的张院正从殿中悄声退了出来,来到楚昀面前俯身一礼,“大殿下。”
楚昀微拧着眉尖,沉声问道,“皇上的病如何?为何会突然吐血?”
“殿下。”张院正左右看了看,声道,“皇上吐血其实不止这一次了,从今春开始,隔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就会吐上一次,但只是极少量,这次是最严重的。”
“为什么你们不早,你们想忤逆吗?”楚昀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中透着杀气,他不入朝参政,不代表他对朝事的漠视。
张院正的脸色白了一白,颤声道,“不是,殿下,您听臣明,皇上有交待啊,不让泄漏出去。”
“那你为何现在要告诉本皇子?”
“也是皇上交待的。”
“还有谁知道了此事?”
“只有殿下一人。并且皇上让微臣转告殿下,皇上怀疑他不是病了而是中了毒。”
“你什么?”楚昀的脸色霎时一变。“中毒?”
至晚间时,天辰帝才醒来,太子楚曜正侍立一旁,天辰帝笑道,“还是曜儿最孝顺,最能让朕放心了。朕也老了,是时候该放手了。”
楚曜心头一喜,但仍不动声色的道,“父皇的身体虽年迈,但却康健着呢,朝事还离不开父皇。儿臣还有许多事情不明白,还要靠着父皇的指点。”
天辰帝摇摇头,“不,朕的身体朕清楚,你速去将章太尉,刘丞相,及容亲王叫来。朕有事吩咐。”
楚曜心中按不住欣喜,道了声“是”,转身急步退下。
帏幕后,楚昀缓步走了出来。天辰帝看着他,声音苍老着道,“你还要袖手吗?”
……
二更天时,楚昀才回了府邸。
回府后他哪里也没去,连朝服也未换,径直奔向玉雪的菊轩。院门口依旧是靠着门假寐的五月。
五月见了他笑得比弥勒佛的脸还要灿烂,“人见过大殿下。”
楚昀略一额首人已走到院中。东边间的卧房里亮着烛光,于这静谧的夜里,显得那么温馨,仿佛是在召唤晚归的家人。
楚昀的脚步在见到那烛光时却又慢了下来。他慢慢的踱步到了那间屋子的窗下,窗外是一株三丈高的桂花树,想必是桂花已经开了,已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夜是那么静,静得让人不由得将心中白日里产生的浮燥给屏退了。
曾经日复一日的孤影,有了她的相随,不再落漠。
脚下的青石径幽幽曲折,她在那一头。
轻轻的推开里间的门,淡青色床帐低垂,有个曼妙的身姿静卧在床上。床前放着她白日里穿的粉色锈花鞋,鞋子上鸳鸯双双戏着水。
桌案上一对红烛摇曳,突然,“啪”了一声,不知那根蜡烛结了个响亮的灯花。
他莞尔一笑。
夜来灯花结双蕊,为卿挽发到白头。
他轻轻地走到床前,伸手挑起床帐,她朝里侧而卧,被子蒙着头,只露着少许头发,睡得正香。
他在床沿边上坐下,扭头望向桌案上的一对红烛。
“玉雪。”他道,“我知你心中有些委屈。但是,半年,不会超过半年,我定会十里红妆铺来将你相迎。我要清除那些横在你我二人之间的障碍。之所以我答应你们家的请求,是因为我发现你其实住在那里是不安全的。你暴露了自己太多。有太多的人在窥视你,我怎么能放心?初初见你时,你是那样的狡黠,我在想,什么样的女子明明生得一副清纯娇模样却一肚子的心计?我好奇,我想接近。当太子与其他人也试图想接近你时,我便自私了,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我得早点出手,我央求父皇下了圣旨。只是没想到草草的一道圣旨让你产生了猜疑与旁人无端的讽刺。但是你要相信我,此生,无论你是我的妾也好,妻也好,无论你能生养也好,不能生养也好,我的身边只会是你一人。”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仍在沉睡。
他望了她一眼。
“玉雪。”他又道,“你没听见也不要紧,你终究会等到那一日的。”
她还在睡。
他勾了勾唇,伸手去抚她的发。手指刚触摸上,脸色却突然一变,他一把将床上的人拽起来,“你是谁?”
那人却头发散乱遮着脸颊,身子软软,一言不发。楚昀掌风一扫,她的头发散开,露一张清秀的脸,眼睛看着楚昀正惊愕一片。
“青凤,怎么是你,你怎么在她的床上!”他一声怒喝。
青凤却仍是怔怔的,只有眼神还在惊愕。
楚昀袖风一扫,手上指力连发,青凤啊了一声,从床上一跃跳下来,跪在楚昀的面前,“主子饶命啊!是娘娘,是娘娘让人打晕了奴婢,又点了奴婢的穴道。主子饶了奴婢吧。”
楚昀的脸上时而黑时而青时而白,他胸口起浮,手中青筋暴起,伸手一指青凤,“出去,给我立刻出去!面壁思过去!”
一个武功能与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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