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又如何?德珠满头纳闷的问号。
蒙古人都是那种高大威猛又满脸胡碴子的粗汉子,梅儿表情认真地解释。
说话像打雷,走路像地震,一个巴掌可以勒住三支脖子……
鸡脖子。德玉小声咕哝。
你的脖子!梅儿大声纠正。记得前几年有一回我回庄亲王府玩,额娘乘机带我出外城去逛,可巧瞧见一个蒙古人只一拳就打死一匹满街乱跑的疯马,那蒙古人看上去可凶猛了,块头魁梧得跟头牛似的,光是一声大喝就差点让我的心从胸腔子口进出来,害我连作了好几个月的噩梦!
她猛点头强调她的语气,再嘟囔,难怪和惠公主嫁到蒙古没两年就死了,肯定是作噩梦吓死的!
德珠姊妹噗哧失笑。她是难产去世的好不好?别这么夸张嘛!
哪里会夸张?额娘也说蒙古人多数是那种又粗又壮的个头儿,想想,一个只会让我作噩梦的夫婿怎么可能同我培养出什么感情嘛!梅儿振振有词地说。
蒙古人是有大半都那个样儿,但并非全都是啊!德玉笑道。啊!我知道了,你不是怕蒙古人的样子,而是听过承贝子虐待死两个妻子的传言,所以害怕了,对不?
才不呢!梅儿摇头极力否认。奶奶在宫里听了数十年的传言,结论是传言有九成九都不可信,这点我相信。譬如说我……
她指住自己。我也知道宫外传言我是个傲慢狡猾又任性霸道的公主,没办法嘛!有时候不傲慢一点,某些人就会吃定你是软柿子故意刁难--譬如珍格格;不狡猾一点,随便走两步路就会踩到人家设下来的陷阱。我不想让额娘成天为我担心嘛!所以只好尽力保护自己。不过……
她摇摇食指。任性霸道我可不承认喔!能让步的时候我一定会让步,但不能让步的时候我也会坚持自己的意思,如果因为这样就说我任性霸道,这可就太不公平了!
你是说……德玉眨眨眼。你不相信传言?
当然不信!梅儿斩钉截铁地说。只要没有人能够证实人真是被他害死的,我就相信他是无辜的!
那你又怕他?
他是蒙古人啊!
德玉呆了呆,与德珠无奈地相对一眼。
又回到原点了!
算了,这种幼年噩梦你得自个儿去克服,我们帮不了忙,不过如果你想知道承贝子的事可以去问车布登,他们是老相识。
咦?真的?好,我一定会去问!
看梅儿一副认真又慎重的模样,德珠姊妹俩不禁窃笑不已。
你想问什么?肯定是问承贝子长得好不好看。
问承贝子一巴掌可以勒住几支脖子?
……
德珠姊妹俩哭笑不得,而额尔德则从头至尾只是静静地喝茶,静静倾听她们的对话,偶尔朝梅儿投去意味深长的眼神。
确然,传言不足以信,在她身上,这句话已经得到充分印证了!
雨一停,山里的生活就变得非常有趣了--对梅儿而言。
大哥,大哥,梅儿也要打猎,教梅儿射箭!
大哥,大哥,教梅儿起火!
大哥,大哥,教梅儿……
奇怪的是,梅儿怎么找都是找上额尔德,她的解释是额尔德才会认真教她,其它人,包括德珠姊妹俩,都会拿她当小狗先逗个过瘾再说。
真是,这样她也能玩得这么开心!车布登不甘心地嘟囔。
别忘了她是个不自由的公主,德珠笑望那个卷起裤脚在溪边学抓鱼的小姑娘。这些事对她来讲是非常新鲜的游戏。
是啊!她玩得开心,却把我们晾在这里喂蚊子!
话甫说完,梅儿身边的额尔德马上头也不回地交代过来。
你闲着没事干?以后的食物就由你一个人负责。
欸?不是吧!车布登垮着脸哀嚎:这也太有事干了吧!
所以说,吐苦水最好不要出声音。
数天后--
咦?今天轮到你吗?
拎着猎物来到溪边,车布登一见到愁眉苦脸的梅儿不禁失声大笑。
大哥说要学打猎便得学着习惯剥皮去内脏这种事。
车布登继续大笑着在一旁的大石上坐下,看着她一面叹气一面恶心,边不情不愿地动手剖免剥皮。
二哥,为了分心下去注意那些花花绿绿又黑又白的内脏,梅儿随口找话聊。德玉说你认得承贝子是吗?
认识啊!打从我懂事开始,我们就混在一块儿了。车布登笑嘻嘻地跷起二郎腿。怎么,想问他什么吗?
我想问……梅儿咽了口唾沫。他一手可以勒住几支脖子?
车布登愣了愣,再次爆笑。德玉是告诉过他梅儿可能会问他关于承贝子的事,却没想到梅儿真是问这句话。
六支。吓死她!
立即,他听到一声惊恐的抽气,好半响后才又出现另一句战战兢兢的问题。
他……他是不是很高大?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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